一路走过,碎痕满地

一路走过,碎痕满地

花栽子散文2025-10-23 05:29:12
现实一点吧,很多的人都这么对我说……每当面对现实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往往选择回避。可是终究有那么一天,当所有的问题变得尖锐起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退路早已被封死,我想是应该面对这个棘手问题的时候了。可是
现实一点吧,很多的人都这么对我说……
每当面对现实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往往选择回避。可是终究有那么一天,当所有的问题变得尖锐起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的退路早已被封死,我想是应该面对这个棘手问题的时候了。
可是仅存的幼稚相对我而言是我左胸膛跳动的心脏,我以宽广的姿态接纳所有朋友的困惑与不幸,为他们撑一盏远行的灯;而现实则是我右手中的三尖戟,我一面抵挡别人恶意的攻击或好意的批评时,一面被戟刺痛着自己,刀刃陷入肉体,逼近心脏。
为什么现实的社会中会有那么多的丑恶灵魂,我想可能是他们的心脏早已满目疮痍。单纯一点,干净一点,我对自己说,可是还是有很多的人往人生的白布上倒满各色的油墨色彩。
于是我关上了一扇窗,以拒绝的姿态隔窗看待很多的人和事。
每当有人善意地劝我现实的时候,我总会觉得他们微笑着遏制我心脏的跳动,然后好意地对我说:“你去死吧!”
当然我还是完完整整地活着,我开始习惯戴上面具对周围的每一个人微笑,告诉他们我会现实起来的,而且会让所有的人发冷发寒。
可是我突然意识到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破碎着,像球形的玻璃珠,一点一点延伸着碎裂的痕迹,而我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并且无能为力。

冯至的《十四行诗》很有深度很有张力,尽管有时候难以理解。但我清晰地记着他的第十五首《看这一队队的驮马》最后一节中写道:什么是我们的实在?/我们从远方什么也带来/从面前又什么也带走/
我一直在思考这样的问题,那些总是在成长的过程中的人,究竟得到了什么,而又失去了什么;得到多一点或者失去多一点,或者形成了一种平衡。没有人告诉我,因为没一个人的成长过程必须自己走完才能有所感悟,别人是代替不了的。
所以我不希望别人把自己的心得体会强加在我身上,即使他们是对的。
白与黑之间的过渡依然有一层淡淡的灰色,我并不希望我的世界只有光与暗之间直接的变换。
我想我应该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我可以安静地生活在自己熟知的圈子里,按部就班地生活着。但是总有一些人试着打破我平静的生活方式去适应他们,于是我开始变得极端起来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可是我左胸膛仅存的幼稚告诉我:如果伤害是他们的天性那么怜悯是我的座右铭。
如果有前世,我想我要么是个宽宏的智者要么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或许疯子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前生、今朝、来世……
幼稚、过渡、现实……
我在白纸上写下这两行字的时候突然惊讶地发现人总是朝着现实的方向行进,如同时间总是如同河水永远向前行进一般,人力总是显得卑微而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忽略不计。
手中的那块无形的东西,碎痕再一次悄然地扩大、扩大、扩大……我仿佛清晰地看见一支碎片掉落在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多少年前,我曾莫名其妙地梦见自己在一片长满青草的此岸合什打坐,暮鼓的宏浑与晨钟的清脆从我耳际轻轻滑过,晴空的天蓝色与夜空的深蓝色交替着掠过头顶,而我总是望着河的彼岸,坚持不肯过去。
多少年后,当我再一次回忆这个虚幻梦境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依然坐在这个幼稚的此岸上,依然冷眼看着清冷的风从河畔刮倒无穷的天际,只是再一次看到彼岸的时候,我的眼里多了一丝温存。
“我要到对岸去。”我对自己说。
原来经过这么多年的坚持,我终于明白我是在等一个人,或许是一条可以度我的船,去往现实的彼岸,而我心甘情愿地,带上此岸的一片草叶。
也许所有的事物终究会朝着它自身的轨迹行驶着,昼与夜的交替,四季的更迭,都是有着自己特有的规律。我想我已经渐渐地走上命运的路线,然后从自己构造出来的结界之中走了出来,迈向有人的村落。
从暗影到达光明原来不是泾渭分明的,其实影子会从浓影变为淡影,愈来愈淡,愈来愈淡,直到所有的淡影被光明所取代。
手中无形的东西再一次加深了裂痕,我握紧了左手,球体最后被一丝剧烈的压迫而彻彻底底地碎裂掉了,碎片铺满一地,晶莹剔透。我踩着碎片安静地从容地走了过去,没有悲伤与喜悦,没有心痛与欢快,像一片安静的湖水。
原来我一直坚守的,只是自己刻意维持的幼稚的城堡,当撕开所有缠绕的藤蔓,我终于可以走出城堡去面对许多未知的世界。
原来我一直握着不肯打破的东西,只是心里上的幻化出来的一些阻碍,当阻碍成为满地的碎片,原来心情可以变得很从容。
原来幼稚与现实,并不是自始自终的死对头,两者之间有着自己的平衡,而现在的我,会逐渐驾驭这种平衡。
踏着满地的碎片,一路走来,然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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