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抚摸

暖色抚摸

宝籞散文2025-12-02 04:12:51
站在走廊里,极目望去,目触之处尽是尘土飞扬,中央一声号令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贯彻到地方便是简单明了的拆了旧房建新房,全然不顾老百姓的承受能力,一网兜进小区,农民没有了葱茏翠生的田地,乡间没有了鸡鸭引亢
站在走廊里,极目望去,目触之处尽是尘土飞扬,中央一声号令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贯彻到地方便是简单明了的拆了旧房建新房,全然不顾老百姓的承受能力,一网兜进小区,农民没有了葱茏翠生的田地,乡间没有了鸡鸭引亢试比高的热闹和喧嚣,听不到溪水里的蛙鸣缭绕,看不到小鸟欢跃栖息的树荫。
很多时候真正要拆建的是人的心房,我们的心上时时会蒙着或沾染着擦拭不去的灰尘。在人性尚未完全泯灭之时,总还有一些细微的人和事令我感动和温暖,从而让我还能回头看得到自己卑微的影子,等待自己和自己的靠近。
某一日,偶得空闲去菜场买菜,通常情况下我是很少去大市场里买菜的,一般都在菜场外边的人行过道里买家务菜(那种我们农村人自留地里种的菜,很少撒农药),我走到一老妇摊位前指着一堆苋菜问她怎么卖,隔壁摊位的老人告诉我老妇是哑巴,听不到我说什么,果然,老妇伸出俩手指跟我比划,大概示意两块钱一斤,我也跟她做了统统都要的手势,老妇裂开嘴笑呵呵的,动作麻利地帮我装好菜称了秤,接着老妇眨巴着眼睛很快给我算了菜的价钱,再用手比划着告诉我一共要四块三毛,我掏出一张五元票面给她,指着钱对她摇摇手,示意不用找零了,然后拎着菜抬脚就走。我想那一刻我霎时间是起了同情心的,觉得哑巴老妇是弱者,没等我走出几步,后衣角突然被人拽住了,心里正要恼,在狰狞的面孔即将摆起的瞬间,回头一看是哑巴老妇,手里抓着找我的七毛零钱,因为着急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跟她摆摆手告诉她零钱不用找了,可她死活不肯,跟我一通比划,意思是要我拿着零钱,她好赶紧回去照顾她的生意,拗不过她,我拿了钱,老妇笑盈盈地往自己的摊位急急走去,我看到了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彼时的我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沉重,我竟然把哑巴老妇想当然的看作了弱者,所以一瞬间让自己的同情心泛滥,细想之下自己才是真正的心理弱者,我以为的弱者,所以我施舍我的同情心,与哑巴强大的内心和淳朴相比,我才是连低到尘埃里也不能够开花的那种。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我去买菜总是第一个想到那位哑巴老妇,而她也亲切地把我当作可以信赖的熟人,我们从此把一笔笔鸡毛小帐算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含糊。
人往往会把自己摆在一个较高的位置,从而忽略了低处的风景,高与低不是主观的存在,也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在急急行走的时候,我时常忘记回头看看自己的影子,忘记了我竟是要伸手把自己拉一把的,今天的我戴着不算很近视的眼镜,看清楚了镜片前的景物,却看不见镜片底下隐藏着的渺小的自己。
在走廊里久久的凝视着看不到边际的远方,揣摩着自己的心是否能在前面的某个地点栖息一下,停下来掸拂抖落粘满了身体的不堪重负的尘埃。
在寒冷的冬季来临的时候,用温暖的手轻轻遍抚自己身体的每一处,让暖意从指间传递到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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