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手中的玫瑰

张爱玲手中的玫瑰

冒度散文2025-10-19 03:17:57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暗红色的舞台灯光伴着节奏闪过来闪回去。陈奕迅深情低沉的嗓音像是在缓缓诉说着民国时期的爱情,民国远在天涯,可台下的人听得如痴如醉,近在咫尺。仿若这样爱情依然在自己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暗红色的舞台灯光伴着节奏闪过来闪回去。陈奕迅深情低沉的嗓音像是在缓缓诉说着民国时期的爱情,民国远在天涯,可台下的人听得如痴如醉,近在咫尺。仿若这样爱情依然在自己身边,不,就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自觉对号入座。谁是振保?娇蕊又是哪位?我们自己又是哪个?
让我们伴着歌声,去走进张爱玲,走进她亲笔创造的世界吧!
张爱玲,生于没落贵族,民国四大才女之一,性格乖张怪癖。年轻时与汉奸胡兰成相恋,曾希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作为一纸婚书伴余生简单而过,无奈天不遂人愿,胡兰成花心不改,最终爱玲以一封信“我是不爱你的了,因为你早已不爱我,,,,”划清界限。一纸婚书开始,一封信诀别,干净利落没有半点藕断丝连。果断决绝不逊于当年卓文君义正言辞的一句“淇水汤汤,与君长诀”卓文君唤回了心生两意的司马相如。爱玲却不再唤回胡兰成,与其彻底划清界限,各安天涯。
爱玲中年时期隐居美国,与美国不知名的作家赖亚成婚。晚年深居简出,1995年在公寓辞别人间。这个熠熠生辉的东方女人,就这样黯然退出了人世。作品往往比人的寿命要长,她笔下的作品经久不衰,读者并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有所减少,反而逐年增加。如果说林徽因的文章茫茫雪地里盛放的一直红梅,那爱玲便是水中倒映的水仙,临水照影,她哀艳,她绝美,她谱写了自己的一阙笙歌。
她的生命以另一种永恒的方式生存着,苍凉悲壮的注视着这个世界。

兵荒马乱的题海之战在高考过后,暂且告一段落。那是一个漫长无聊的假期,自己翻来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三番五次不能安静下来认认真真读完,薄薄的一本书,读了近三个星期。竟然也觉得已经充分了解,再也不肯多读一遍,也开始像大多数人一样,一提起张爱玲,就开始复述“每个男人至少有两个女子,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玫瑰,,,”自己毫无章法,鲜衣怒马少年时,现在想想,不禁为彼时的自己汗颜。
大学后,有细碎,有仓皇的事情慢慢涉及,爱恨离愁也或多或少有些体会,于自己,于他人,时常在深夜里肆虐想念自己双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一度认为无聊的光阴在回忆中开满蔷薇慢慢美好起来。
不知道为何,经常会想起爱玲,想起她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就像一种救赎,好像读懂了这个,我的精神世界也能得到拯救。
寒假从学校回来,毫不犹豫再次看了《红玫瑰与白玫瑰》,读完合上书,惊喜与感叹共生,欣赏与救赎并存。
怎么有如此辛辣的描写?直抵人心,把心中的黑暗,懦弱,逼得无所遁形,张扬于热烈的白天。
振保第一次成为男人,是在巴黎,嫖娼。妓女无数次有意无意闻她自己的腋窝有没有异味。给他留下了很坏的印象,以至于回想起巴黎的时候,快乐都被这个不愉快的画面深深掩埋,也正是为此,振保下定决心要创建一个自己的“世界”。他要做自己世界的王。
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让我们跟着爱玲慢慢来看。
振保身处异乡,初恋叫做玫瑰是一个天真热情的混血人。爱玲对他和玫瑰如何相识相知相恋没有仔细说明,却着重描写了两个人分别的场景,振保送玫瑰回家,几天后他将要回国。爱玲很具有讽刺意味,振保在车里对玫瑰说,“即使当着她家人,他依然会吻玫瑰。”而事实是,他把车又过她家几十码,他才敢面对玫瑰。他的怯懦展露无遗。玫瑰毫不在乎,振保抱着玫瑰,爱玲写隔着凉的水钻,还有好多细碎的装饰。一下就把这个简单的抱的动作,疏离了很多,凉薄无奈了很多。她又接着写,外面雾气虚飘飘的,让人有力气没有地方用,只能用在拥抱上。这样以景入境的写法让人读了妙不可言,暗暗感叹爱玲高超驾驭文字的能力。按正常说,两个人该发生的都会发生。但这里,爱玲又调皮的给我们一个出其不意的结果。振保捧着玫瑰濡湿的脸,克制住自己,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发生。把玫瑰安然无恙送回去了。振保坐怀不乱的名声在朋友中是有名的,也为下文租同学房子做了铺垫。
振保回国,和弟弟笃保一起租老同学王世洪的房子,后来笃保把从管家那里听来的话告诉振保,振保嘴上呵斥弟弟,心里也明白七八分,原来上一个租客,和世洪的太太关系不清不白,所以世洪特意延迟了出差时间,等上个租客离开,看着自己租入,他才放下心来,安心准备出差。振保对此毫不在意。他们把物品收拾得有些条理了,这时候振保才第一次遇见世洪的太太,娇蕊,她性感,她不羁,她魅惑。爱玲与众不同的描写再次展现出来。娇蕊的头发还未干,手上还有泡沫,不小心甩到振保手上,他舍不得擦去,感觉有一张小嘴在吮吸着自己的皮肤。把振保的内心的渴望描写的淋漓尽致,像一个人的嘴巴在吸吮着自己的皮肤,这个人是谁?我们不言而喻。
他进屋里,看到娇蕊地上的头发一团一团像飘忽的鬼影一样,想到娇蕊房间半裸的画,他又把地上的头发收集起来,放入口袋,只觉得燥热。把振保的心里情欲燃烧的抽象化为了具象,动人展现在我们面前,这个画面让人感叹神来之笔。
爱玲在二人关系做了多次伏笔,娇蕊的诱惑下,两个人终于发生关系。这次沦陷的依然是娇蕊,是振保的女人。当娇蕊提出已经和世洪在信中坦白了,只等他回来离婚,自己可以马上嫁给振保。振保又羞又愧,恢复了往日的理性与理智,决定和娇蕊分开,自私的拿出自己的母亲当作借口,社会舆论当作借口,娇蕊难过不已,痛苦不止,最终放手。
过了很久,母亲介绍烟鹂和振保认识,振保把她选为自己的妻子。烟鹂是一位封建女子,很瘦,不善交际。和娇蕊、玫瑰成为明确的对比。最后和裁缝出轨。振保对其忍无可忍,整天花天酒地。读到这里时候,大多数人会认为这个小说结束了。其实不然,不得不说爱玲巧夺天工,最后又安排了振保和娇蕊在公交车上相遇,娇蕊一字一句说“在你之后,我才明白,怎样的爱是认真的,虽然苦了些,但还是要爱的”娇蕊在他面前坦坦荡荡,昔日的俊俏的容颜不再,但依然活得随心。振保突然发现,自己连娇蕊的老都嫉妒。她是那样洒脱,而自己面对自己亲手创造的“世界”,却无能为力。
文章最后很经典的一部分,描写地上烟鹂的绣花鞋,一前一后,比作一只张牙舞爪的鬼,慢慢靠近自己。不是烟鹂的鞋子像鬼,是振保的内心住着一只不见天日的鬼,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