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

钟声

才艺卓绝散文2025-09-21 08:52:39
题记:流浪陌生了我熟悉的城市我是湖南人,长沙这地方,出去回来总要在此换气歇脚。这次到此是载着北边的秋色来的,火车凌晨三点在长沙站停靠,而走,要等到凌晨两点。卖早点的铺子里,包子、饼都弄熟了,等着下火车
题记:流浪陌生了我熟悉的城市
我是湖南人,长沙这地方,出去回来总要在此换气歇脚。这次到此是载着北边的秋色来的,火车凌晨三点在长沙站停靠,而走,要等到凌晨两点。
卖早点的铺子里,包子、饼都弄熟了,等着下火车饿了的客去买。挑豆腐脑的大姐在人影稀疏的广场上挨个的问:“小哥,豆腐脑要不?”拉住宿的大姐也凑上来问。我已被问过三遍了,她总记不住我是问过的。我看到一位找鞋擦的大姐实在是揽不上活,就让她把我的鞋擦擦。我一个人也寂寞,看着夜色中南来北往的车流,隐约的高楼外郭,闪的灯,行的人,和自己对话,实在是无味。想找一个人说话,擦鞋的大姐是可以的,擦鞋要一会,时间上有保障。她是本地人一口纯正的长沙音。
这话听着亲切,那是我熟悉的语调,就像五一大道沿街有多少个站,街上有多少家饭店,哪家的那道菜好吃,哪家的服务好,哪磨的巴西摩卡咖啡口感细腻,我心里记得明白。我刚刚还用调子不全的仿长沙音帮一位北方来的朋友指了路呢。
长沙我是熟悉的。
湘江的夜雨,我的诗文写过,那仿荷兰的风车,我拍过照片,更不用说那几所大学了,我的同学扎堆地在那里刻苦学习,就算没有亲自去跑跑,女同学的高音也唱得我能背了,何况我还在那里留连过。
我在离火车站不远的街上悠着步子,一股清香扑面而来。这是啥香呢?我的脑细胞在分析着香气分子的属性。是百合花,这气味我太熟了。“这附近肯定有花店。”我想。走了大约几十米,果然有家花店。我走进这家店子,一看到花店老板的脸我就想笑,去年我在她这里买过花呢。那次我一进店她就热情地告诉我买花的知识:什么花送什么人啦,什么花代表什么涵义啦。我买了一大把百合,付钱时她不舒服了。她没想到我是一个很会讨价还价的人。我出店时她说的那句话我记得很清楚:“好精啦。”我能这样砍价全仗着我对长沙的熟悉。这花的来路,卖花利润的高低,我心里都对着谱,能由着她给我不着调地漫天要价?她不记得我了,又在给我讲送花的知识。她口才好,听上去不是去年哪一套。我听了会儿,就闻花去了,百合花的香,比她的口才有意思得多。
还只有九点多,离上火车的时间还很长,我便在广场上漫步,眼睛四处看看,时间要打发呀。
长沙火车站上的钟一直以来都给我一种置身欧洲大街的印象,今晚也有同样的感觉。我仰着脑袋很用心的用眼睛咀嚼着这钟,想嚼出哪怕一丁点别样的味道来。终归是白费了心思。
我准备换个地方呆呆,正欲走,发现左边不远的地方一位女孩子抱着画板挥舞着铅笔画我。“你在画我吗?”“哦,对的别动好吗?”她不时的抬头低头。我又揪住了一个说话的机会。她是一位来自凤凰的高中生,来长沙学习的,刚来不久。她们有一群人,在火车站的广场上捕捉着各自的对象。为了提高自己的美术水平,在火车站,她们用不太熟悉的线条勾勒不太熟悉的事物和人。我就告诉她我对长沙很熟。我把我知道的长沙跟她说,她不时地微笑。“你不信吗?”我问。“信呀怎么不信。”她画完了,我想过去看看,她不让。她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不用看了啦,我又没把你画丑。”说完就跑开了。湘妹子就是这么有趣。
我有些累,就垫一张报纸坐在花坛边,抱着头睡了一会儿。忽然,我被一阵钟声惊醒。我抬头一看,钟上指着十点整了。洪亮雄浑的钟声在广场上响彻。我从来没听过这钟报时,我就用长沙话问一位售货员,“这钟老是十点响吗?”“是呀,你还不知道?”这可让我傻了,我还真不知道。我向四周看了看,没见一位像我这样的人敏感着这钟声,都在忙着和闲着自己。他们是知道这钟声的吧。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我看了看天空的星星,城市的灯光掩去了星子们许多清晰的辉亮,这周围我全陌生了。
钟声息了,我提起包钻进候车大厅,急盼着两点的火车,恨不得自己马上就在铁路的轨基上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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