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找不到的地方

光找不到的地方

刺恼小说2025-05-07 21:36:46
元宵过后,天气开始暖了起来。早上,太阳懒懒地倚在天边,它悠悠的攀上天,打了一个喷嚏。啊,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座城市立即温暖祥和了起来。古江路上高楼林立,城市之光百层大厦的电子钟日夜不

元宵过后,天气开始暖了起来。早上,太阳懒懒地倚在天边,它悠悠的攀上天,打了一个喷嚏。啊,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新的一天开始了。这座城市立即温暖祥和了起来。
古江路上高楼林立,城市之光百层大厦的电子钟日夜不停地跳动。特别是在晚上,钟上交叠闪烁的光辉让流失的分分秒秒鲜活了起来,时,分,秒,微秒有如这座城市的四个车轮,日夜滚动带着它奔跑,不留一刻喘息的机会。
年后的上班日开始了。每天到了快开工时,人像蚂蚁一样离开自己的巢穴,汇成人群流动在街头巷尾。人群逐渐密集,林立的高楼间形成人流,而且逐渐汹涌,湍急起来。
过了“城市之光”是古江西路,顺着这条古江西路接着乌东桥一直走,一路时间倒退。每次走古江西路都像是在翻这座城市的影集,近照靠前,越往后翻色调逐渐泛黄,一股陈年的潮味也悄悄地弥漫开了,最后,时间回流到了这座城市的起点——“城市之光”电子钟声达不到的地方。
阳光在这里也一样灿烂,只不过比“城市之光”多了一分慵懒。
“咣”一条狗推掉了一只铁垃圾桶盖。“咋”,隐藏在周围街头巷尾的鸟全吓跑了。
陈伯正搬开杂货店店门的一块块木门板。开始在新的一天重复一样的生活。他动作机械且缓慢,像一台发条快松的老座钟。
陈伯在路边放了一袋垃圾,等清洁工来收,刚才那条狗在垃圾桶边毫无收获,立马跑向了那袋垃圾。陈伯见了,呵斥着赶走它:“你这死狗,又想脏了我们前的地界。”
陈伯的店铺斜对面是三层楼的“百货大楼”,其实现在是老人院,只不过大家都沿袭那个叫法。
“百货大楼”的长满了锈的旁门被人推开了,薛大妈又偷溜了出来。她腿不好,左腿瘸了。每次一走路都要先迈右腿,再撑起左腿。这样她的身体在走时也就时而上跃时而下缩,像现在。走得快乐就特别滑稽。
“老陈,来包烟。”薛大妈有三十年的烟龄了。
“还抽,不怕看你的姑娘抓着。”
“忍不住了。再说,我不是越抽越少了吗。抽了会病,不抽,我还直接憋死了呢。”她接过陈伯递来的烟,拿起来晃了一下说,“像这样一包,现在够我一周了。正好,一个多星期后,我儿子来了,他说会给我带几条好烟来孝顺我。”
薛大妈顿了一会,“咦,你那在‘城市之光’的女儿好久没见了,有两三个月了吧。”
“哪有……哪有这么长。只不过最近她来时待得短,没空上去看你而已。”陈伯停了一下,看下薛大妈手里的烟,脸上堆起了更多的笑,“她上星期来时还说,‘爸,替我问候薛姑姑,’今天这包烟就算我女儿孝敬你的吧。”
薛大妈乐得满脸皱了一大片,嘴里露出久经“战火纷飞”的残砖断瓦,“替我谢谢你女儿啊!我走了,不然一会儿,真的要被逮到了。”
薛大妈回去了,陈伯脸上上扬的皱纹随着笑容的萎缩渐渐往下滑。
“铃……”里屋的电话响了,点破了陈伯全身的僵硬。他进去接电话。出来时,脸上的皱纹又上扬了。他跨出店门,望向屹立在城市中央的“城市之光”。
傍晚,在天上明媚了一天的太阳忽然被几团袭来的乌云挤走了。几道闪电像带电的鞭子,重重的抽打在“百货大楼”的上空。
下大雨了,农历新年后的第一场雨来得突然,下得也猛。暖融融的一片天,就让这场雨给弄没了。
陈伯看着窗外的雨,绷紧了牙,心里狠狠地就骂开了,“这鬼天气,就知道坏我的事。”他转身向里屋,发现那条狗倚在屋檐下想躲雨,顿时火气全喷出来了,抡起旁边的扫帚,向那狗拍了下去。但那狗机灵,陈伯扑了个空。
今天开始进入夜晚时段了。
在“百货大楼”的门口左前方有一个公车站。现在到了下班时间了,每隔几秒,就有公车顶着雨雾磅礴从“城市之光”的方向过来。公车的刹车声像一把剑,刺穿了连绵的雨声,声声锐利。轻轻往陈伯心里一滑,已足以让他全身紧张起来。
又是尖锐的一声,公车上跳下来一位女学生。她举着书包盖着头,一路小跑着,跑进陈伯的店里买伞。陈伯拉开摆着伞的柜子,又拆出一条新毛巾,递给了女学生。
“姑娘,你是在‘城市之光’附近那中学读书吧。”
女学生左手拿着毛巾在头上扫着擦了一遍,右手在柜子里抽出一把青绿色的折骨伞。
“我女儿就在‘城市之光’工作。”
女学生打开伞,又把它收回。又打开,又收回,就这样来回做了两三次。
“姑娘,你知道那里的人都几点……”
“就它了,多少钱啊。”女学生“噌”的就站起来。她很快,犀利得像把刀子,咔嚓就把陈伯那下半句话就给切没掉了。
今天的雨真大。好像整个干燥的冬天蓄下的水,就在今天把库门全给拉开,一滴不剩的给倒干净了。
一辆白色的宝马缓缓地停在陈伯的店门前。车窗被摇下,有声音从车里出来,“老板。来包烟!”陈伯打着伞三包烟跨出了店门,边走边说:“雨下这么,开车不容易吧。”
陈伯想把烟全拿给车里的人让他条,手还没进车,“就最上面这包吧,多少钱?”
“……”陈伯刚要开口。
“接着”,里面就挥出了一张二十。陈伯接过转身说,“给您找钱去!”
“不用了。”车就这么走了,话音似乎还在店门前。
天色完全沉了下来,雨势却一点都不减。雨声中穿进人力车车轮声,越来越清晰。一个刚收摊的小贩推着小三轮想在陈伯的店前躲雨。
陈伯见了,请他进店里坐着。
“下这么大雨,生意不好做吧!”陈波从里屋倒了杯水拿给那个小贩。
“可不,也没办法。我们就是得日晒雨淋的。”
“是啊,要是那些坐办公桌的,见着雨大,顶多就多待会儿再走。不用受雨淋。”
那小贩拿出手机,在自己的身上擦了几下,抹掉溅上去的几滴雨水。“滴滴答答”的在屏幕上按出了一排号码。
“希望这雨势快点弱下了,这样我女儿就……”
“喂,雨太大了……现在回不去了。”那人的声音有点闷沉,但很大。陈伯的话都被他给盖住了。
雨渐渐小了,小贩走了。夜黑得连一点星光都不点,两排路灯只剩下几盏亮着,百无聊赖的守着这里。公车停运了,这里真的连个响的都没了。
陈伯又是机械而缓慢地把一块块木板搬到门口装起来。忽然,它听到了气息声,原来又是那条狗。它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的睡到陈伯的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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