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到格格巫
昨夜睡的迟,上床已是近1点了。略翻了几页书,方昏昏然睡去。恍惚中,不知怎地,竟又来到了大堤上。此时曙色微霁,天似乎还未明透,阴阴的冷风中弥漫着薄薄的夜色,大地苍茫,雾气霭霭。秋风呜咽着在裙间旋转,起伏
昨夜睡的迟,上床已是近1点了。略翻了几页书,方昏昏然睡去。恍惚中,不知怎地,竟又来到了大堤上。此时曙色微霁,天似乎还未明透,阴阴的冷风中弥漫着薄薄的夜色,大地苍茫,雾气霭霭。秋风呜咽着在裙间旋转,起伏不定的草丛打着我的光腿生疼生疼。哦,今夜真冷啊,我不由抱紧双肩,茫然四顾。长堤上一溜两行的老梧桐已是合抱都搂不住的粗了,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数颗寒星点缀在无尽的苍穹上。
极目望去,远处似乎影影绰绰地飘忽着一个身影。是谁?是谁踩着浅草从迷雾中蹒跚走来,那悉悉嗦嗦擦地而来的碎步声是那样熟悉。我警觉地注视着它渐走渐近,蒙胧的夜色里,当我终于看清那张惨白的瘦脸时,心中不由暗暗一惊:“哦,是她,怎么会是她(真不想说这几个字:我的老姥姥)?”一时却又糊涂了,忘记了她已离世多年,只是心中疑惑着:怎么好久好久都不曾见过她了?
她仍然还是那个老样子,清瘦白晰的脸,窄肩短臂,一双细腿缠着绑腿布,却挺着极肥大的肚腩和桶似的粗腰。苍白干枯的头发在微曛的曙色下,给风吹的一颤一颤,发髻凌乱的挽在脑后。她看着我,双眼微眯似笑非笑,嘴角习惯地向耳边抽动了两下,格格的笑道:“妞妞啊,走了这么远,累死我了,你背我走几步吧。”说完弯腰拍打着双腿,似乎那里酸痛肿胀,真的一步也迈不动了。她虽然弯着腰,却仍然仰着脸朝向我,双眼直直的盯紧我。我傻傻地看了看她那双穿着黑布鞋的三寸小脚,似乎默认了她的确不能再受跋涉之苦了。
不知怎的,那一刻,心底下意识地特别盼着天亮。天怎么还没亮呢?鸡又怎么还不叫呢?
正在犹豫中,她招手呼我:“来啊,来啊……你过来啊!”我就身不由已地上前,附身任她爬上背,然后就背着她连路都不看的向前走去了。刚开始走时,感觉她轻飘飘地,所以并不为累,只是浑身说不清楚地难受。
没多久,就到家了,应该是她的家吧。进了那个围的严严的小院子,发现那里除了门这一面,其它三面是都是旧楼,或许要有三四层高吧,一排排好些个小窗小门,都黑灯瞎火的紧闭着。我感觉那个大房子似乎已是百十年都不曾有过人气了,到处都是黑暗、阴冷、静谧、诡异。
她指着墙边的外置楼梯冷冷地示意我从这里上楼。我一踩那黑黑的木楼板,它就乱响乱颤,好像那朽木已经承受不了我们两人的体重,整个楼梯都会随时腐掉坍塌坠落。而此时,她显得分外沉重,弱小的我真的走不动了,就挣扎着想甩下她,却根本就甩她不掉。她的双臂紧紧的箍着我的脖子,勒的我直想恶心、窒息。我浑身酸痛,于是只能哆嗦着双腿背着她一步一步勉强向上挪动。她生气了,在我身后用力颤抖着,满口叽叽咛咛咕咕吱吱,分明已不似人声,似乎还要随时张开尖利的十指掐我的脖子。
我恐怖极了,心中凛然一狠,“啊”地一声大叫,不知从哪里暴发出那么大的力量,竟然奋力掰开了她骨钳似的双手,把她像一件沉重的旧大衣似的狠狠摔在地上,再一个箭步跳下梯梯,夺门逃走了……
……
随着“啊”地一声,我一下子惊醒了。慌乱中,我紧紧的拥住被子,心还在突突地猛跳。回头看了一眼窗,天,马上就要亮了……
注:在文中,我真的不忍告诉大家,我梦里的这个人就是她——我的老姥姥。十几年前,我同林县的几个表弟妹,在收看央视动画片《蓝精灵》时,就不约而同地一致认同,她像极了该片中那个凶狠恶毒,虐待儿童的坏巫师——格格巫。也许人死灯灭后,无论她生前做过何等样事,晚辈都不该再在人前背后说她的不是,诋毁她的生平,所以她于昨夜给我托了这样一个梦。十六年来,我从未去过她的坟墓祭扫,现在不去,将来也不打算一去。喔咪托佛,愿她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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