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w市飘飞
一直以来,我心中存在一个梦想,或变成一只美丽的黑蝴蝶,或变成一只可爱的红蜻蜓,或变成一只啁啁啾啾的不知名的小鸟,在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各地展翅飘飞。想着想着,我果然赤条条地飞到南方沿海中国的一个开放
一直以来,我心中存在一个梦想,或变成一只美丽的黑蝴蝶,或变成一只可爱的红蜻蜓,或变成一只啁啁啾啾的不知名的小鸟,在空中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各地展翅飘飞。想着想着,我果然赤条条地飞到南方沿海中国的一个开放城市W市。W市改革开放热火朝天,工地一遍繁忙,厂子机声隆隆,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一切都似奔腾的洪水湍息不停,一切都那么新鲜而刺激,我像孤儿一样无依无靠惶惶恐恐不知所终。我想起家乡的那条河流,每到雨季来临,河水由清澈变得浑浊凶猛,洪水中就有很多形态各异规则不同的木头,或其他飘浮物,随着河水的流淌而翻滚沉浮,在两岸狭窄陡峭的山谷中碰撞前行。我担心自己变成一截木头,被洪水冲击翻滚,总也找不着靠岸的地方。我的担心越来越强烈,我在绚丽多姿的人行道上徘徊,天空一遍湛蓝,毒辣的太阳炽烤着大地,一缕缕轻烟从地面袅袅升起,我的心狂跳不已,紧张与不安不断侵袭着我,我环顾四周,寻找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或人能拯救我。在诚惶诚恐中,我投奔到了破脚鸭老板的手下。跛脚鸭是谁,你肯定不知道,是吧!我给你介绍一下跛脚鸭的呗。跛脚鸭是公司总裁,所谓总裁,就是指单位的头儿。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里公司遍地,盛产经理,一个小小的销售点称销售公司,一个日杂铺叫实业公司,一个加工点硬是挂上工业公司的牌子,就是什么行政部经理、开发部经理、销售部经理也顶多算一个厂办主任、新产品开发组组长、销售科长等等。跛脚鸭这个总裁,其麾下也不过几十人,2000多万资产,但是有一点得承认,她有绝对的权力。
跛脚鸭看上去有五十多岁,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在刚见面时还是不错的,虽然有点老态龙钟,说起话来喋喋不休,嘴唇不停地翻转,那样子很像小时候我在乡下看到的猴戏里的猴子吃瓜子的模样。当然她很会说话,说得我心里痒痒感激涕零,那时我内心还想叫她女老板。她对我说,小陈,你好好干呗,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只要跟我好好干,将来你就有钱能够回家娶老婆造房子。不然,你永远是穷光蛋,谁会嫁你呀。每次回忆起来,我就想起她的聪明能干的女儿茜茜,茜茜模样俊俏,身材匀称,皮肤白皙,举止端庄,没有一点富家小姐的娇柔,打扮也很职业的那种,不涂脂抹粉,不花枝招展,流露出那种天生的美丽。她对我没有居高临下的架子,很尊重很平等,时常和我交流一些工作之外的事情。比如冬至那天,茜茜一脸真诚地问我这个节日怎么过,问过以后,茜茜还主动讲起W市的习惯,她说在W市,冬至过后就意味着人的年龄又增长了一岁。我们随意侃谈了十来分钟。茜茜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个甜蜜的微笑,眼睛友善地眨了几下,一头乌黑的秀发跟着行走的节拍在肩上飘逸起来,我的脑海就深深地烙下了茜茜的背影。从那时起,我似乎懂得了“生活从此是一种忧伤”这个句子。只要见到她的背影,就触景伤情,继而产生一股莫名的欲望。我正直青春年少,身体健康四肢发达,可是真碰到茜茜时,我又像瘪了的皮球自渐形秽偃旗息鼓了。
好了,不说茜茜了,再说说跛脚鸭吧。跛脚鸭是我私下叫的,是因为她右脚短了一截,是年轻时搞短的,更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得而知。她有个哥(或者是弟)抗战后飘洋过海谋生,改革开放那阵给了跛脚鸭一些美元,跛脚鸭就赶上了邓老人家的优惠政策,就变成了侨胞侨属什么的,办起了工厂,靠投机倒把捞了一些原始积累,就有了今天。她走起来整个身子随右脚着地不停摆动,与鸭子走动差不多,所以我叫她跛脚鸭,我想过叫她跛脚母鸭的,这样更确切一些,但想到她毕竟是当我的老板,给我工钱给我饭吃给我地方住,有奶便是娘,我才改称她跛脚鸭的。
跛脚鸭是势利鬼,见利忘义,拜金主义,金钱至上,一点不讲团结,不讲奉献,她把我们五千年的文明友邦的悠久历史忘得一干二净。她说你干活的时候是人,不干活的时候简直是一堆狗尿。有一段时间,公司订单减少,效益下滑,生产量不足,这对公司来说,那些按月开工资的人就有些空闲,就存在一笔损失。跛脚鸭心里很火,很毛躁,隔三差五地找茬辞掉人,对这些人不但不给工钱,还扣押这证那证的,如有不从,还会遭受皮肉之灾,搞得人人自危。为了对公司负责,我对跛脚鸭说,员工是公司的主人,你可不能这样做啊。跛脚鸭增大眼睛好象不认识我似的说,你说什么,什么主人不主人的,你以为在哪儿,这是在W市,只有我才是公司的主人。我要的是人才,是对公司有用的人,那些人简直就是渣滓,不辞掉还干什么。我说你这不是把渣滓往社会上扔嘛,要讲点责任吗,我们都是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一员。跛脚鸭说,这我可管不了,我又不是共产党,不是慈善家,你难道还要我讲党性不成。我马上回想到在学校政治老师的讲课,“改革开放要搞,不搞就没有出路,但要有思想准备,我们在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的同时,肯定也有苍蝇蚊子飞进来……”。我当时听得一头雾水。
离开跛脚鸭是迟早的事情。与其被她找茬撵出去,还不如凛然离开,多少还保留点人面。跛脚鸭又一次延长工作时间,我不情愿,说,员工们有休息的权利,已经没有星期天,没有节假日,你可不能再随意延长工作时间的呀。我这样说也是为了公司着想,没想到跛脚鸭勃然大怒,说,你反了,不想干了。我说早不想干了,我走得了呗。工友们都替我捏一把汗,表情既惊诧又幸灾乐祸,我昂首挺胸地离开了跛脚鸭,工钱我也不要了。我说,跛脚鸭,那点钱权当我给残疾人献的一点爱心吧。
还有一个人,我得说一说,那就是汪秀秀。我不能把她忘了,我一直想和她之间发生点裙带的事儿。在W市,与我处得近的女人,一个是茜茜,另一个就是汪秀秀。对于茜茜,前面我已经说过,我对她只是心存美念,不可能结出什么果子来,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甚至连花骨朵儿也不会培出一个。因此,我就把目标转向汪秀秀。汪秀秀开始进来是站流水线,她脑子活络敏捷,很鬼,得到跛脚鸭信任,跛脚鸭就将她调到餐厅部搞菜食采购。这个活儿猫腻得很,采购的菜食抬高价格向跛脚鸭报帐,赚取差价,摊给员工,工资照常拿,相当于拿双份报酬。
W市的气温常年都很高,即使到了一年中最寒冷的冬季,也降不了几天。人们的衣着都穿戴得很少,很薄,衣服就失去了保暖御寒的功能,转而变成了一种装饰或遮羞的物品了。汪秀秀穿一件花粉色红衬衣,薄如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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