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船山

覆船山

匀画小说2025-08-11 16:27:41
(上)古时候,东海的一条海湾边有一对恩爱小夫妻,住在双峰并峙、群山簇拥的“双岗尖”上,男的叫朴泉,女的叫岩姑。朴泉是个好后生。他背脊像板门,臂膊像茶筒,力气好象大水牛。他靠着手中的铢锄和柴斧,种地卖柴
(上)

古时候,东海的一条海湾边有一对恩爱小夫妻,住在双峰并峙、群山簇拥的“双岗尖”上,男的叫朴泉,女的叫岩姑。
朴泉是个好后生。他背脊像板门,臂膊像茶筒,力气好象大水牛。他靠着手中的铢锄和柴斧,种地卖柴,与岩姑过着快乐的小日子。
山里人小家碧玉,岩姑长得真标志!她腰细如柳,脸如桃花;胸前玉峰高耸,眼中清波粼粼。彩霞与她斗艳,黯然失色;嫦娥与她媲美,掩袖而退……
岩姑容貌美,性情更好。她对朴泉十分温顺体贴。她的那双巧手,一年到头不离纺车,纺出来的棉丝,比秀发还细,比天河还长!
人说,丑事难出门,好花香千里。海湾边上没,谁都知道这“双岗尖”上有一对恩爱夫妻,有一位貌美无比的岩姑姑娘。天长日久,岩姑的美名随着山风,顺着海浪,越传越远,最后飞进紫禁城,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说起这个皇帝来,真够人骂上十八天!这昏君荒淫透顶,终日不问国事,专门寻欢作乐。三宫六院,已有三千粉黛,还不能敷其所欲。这一年,他向民间光征美女,要选一个绝顶的美人做他的“贵妃”。他听得东海边的双岗尖下有如此美貌的一位女子,马上派一名太监,领着几个武士,带着诏书,前去征选。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岩姑把朴泉送到岗前,在朴泉的柴杠上系好饭袋、点心,目送朴泉走进森山老林,就回到家中,坐到纺车前纺棉。
那太监领着武士爬上双岗尖,走到岩姑的茅屋前,推开柴门,见屋中只有岩姑一人,正在纺棉。他拉起长腔,唱了一声:“圣旨下——”
岩姑停下纺车,抬头一看,“扑哧”一声笑了:那太监腰身滚圆,还腆着个大肚子,活象一只胖猪;那些武士,一个个挺胸凸肚,身上的盔甲七拼八纳,斑驳陆离,又恰似一群山里的花豹头。她觉得挺有趣!
千金难买美人笑!岩姑这一笑,把个太监笑呆了!他为皇帝选美,见过天下多少美女,却从未见过眼前这样美的绝色女子。他怔怔地看这岩姑,好大一会,才想起了正事:
“好个岩姑,果然名不虚传!快来接旨。”
接旨?要岩姑接什么旨?岩姑只晓得纺棉!岩姑瞪着迷茫的双眼,不解地望着太监。
“跪下!”武士齐喝了一声。
岩姑被吓了一跳,跟着,她气红了脸。这“豹头”到这里发什么威?不要以为岩姑是好欺负的,要是朴泉在,非得剥掉你们这豹皮不可!
“瘟豹头,死开!”她骂了一声,径自低头,摇起纺车,不再理睬这群畜生。
简直是仙女起舞!抽线,像白鹤晾翅;收线如彩凤归巢!这轻盈、优美的纺姿,使得这群未经开化的武夫也消了魂!那太监无奈,只得望着岩姑的倩影,结结巴巴地念起了诏书。
岩姑先是不以为意,但是听着听着,她不知不觉停下了纺车;等那太监念完,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气得简直要发昏!——这胖猪、豹头跑上门来,原来是没安好心,要她去给皇帝当什么的贵妃!她想骂,声音哽在喉头,骂不出口;她想赶他们走,又气得四肢无力,站不起身!她怒视着太监、武士,扶着纺车的手在颤抖。猛地,她又回头狠劲地摇起了纺车。
那太监被晾在屋中央,十分尴尬。那飞转的纺车,仿佛放射着道道剑光,笼罩着岩姑的身影,使得太监眼花缭乱,不敢轻易近前。那太监只得隔着纺车,腆着脸皮催促:“请贵妃起身,速随奴才进京……”
“什么‘鬼妃’、‘妖妃’,柴爿花(方言,映山红)开在山头,岩姑离不开纺车!”岩姑手中的纺车越纺越快。
蠢猪般的太监,听不透岩姑语中的意思,以为岩姑舍不得这纺车。他想,这木头纺车有什么希奇的?皇上为了选美女,化掉的金银堆起来恐怕比着双岗尖还高了。只要到了京城,就用金子给你打造一台金纺车,又何足挂齿!于是,他忙向岩姑躬身施礼,献媚地说:“这木头纺车,能值几钱?请贵妃下山,随奴才上船回京复旨,待奴才奏明圣上,用金子为贵妃打一台纺车。”
岩姑猛地停住纺车,盯着太监,双眼喷火:“金纺车又笨又重,怎能比得上我这纺车?你这胖猪,再不识趣走来,我喊朴泉来褪了你的猪毛!”
这下太监可听清了,岩姑非但根本不想动身,还把它当牲畜骂了!他一时心头火起:曾有多少的贞烈女子,一落我手,还不是全由我摆布,乖乖随我进京!他大喝一声:“来人!”
“在!”众武士应喝了一声,拉开了架子。
岩姑“霍”地站起身,一把抓过屋角的青柴棒,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怒视着太监。
在岩姑的逼视下,那太监的脊梁骨渐渐地软了下来。这岩姑,刚才那一笑,千娇百媚;眼下发怒,却浑身寒光闪闪,冷气逼人,就凭这天姿国色的容颜,冷若冰霜的威仪,三宫不及,六院绝无!到了宫中,皇上定是倍加宠幸。现在做得绝了,那时候可要是吃不了兜着走!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一位仪态雍华、威风凛凛的贵妃,双手拿着皇上的配剑,眼中闪射着冷光,正威严地向他直逼过来!他止不住浑身发抖,鼻尖渗出了冷汗。
“贵妃息怒!奴才也是皇命在身,身不由己……”他哀告着。
岩姑怒喝一声:“给我死开!”她双手紧握青柴棒没,向着太监步步进逼。那太监连连后退,突然,被门槛一绊,他一跤跌出门去。“砰”地一声,岩姑关上了柴门。
那太监狼狈地站在茅屋的前面,进退两难。最后,他打定主意,还是先回京都,奏明皇上,再作道理。这样在皇上面前有个交代,在贵妃面前也可留个面子。于是,他向着柴门施了一礼,说声“贵妃保重”,便领着那帮武士,下了山,上了船,连夜回京都去了。

(下)

那太监到了京城,马上带着岩姑的图象去见昏君。那昏君接过图象,展开一看,酥得差点儿跌下宝座。那阉货更始唾沫四溅,添油加醋地说得天花乱坠。昏君情不能禁,恨不得即时就将岩姑拉到身边,就把一肚子闷火全泼在那阉货身上。那阉货被一脚踢翻在地,要不是凭着选美有功,还会挨上一刀!昏君发下圣旨,召集京城所有工匠,连夜打造金纺车。第二天一早,就带上金纺车,坐着一条大龙船,亲自直向“双岗尖”进发。
那昏君来到“双岗尖”下,停下龙船,那太监领着武士,抬上金纺车,又爬上了“双岗尖”。
这天,岩姑和往常一样,送朴泉上山,说声“早归家”,回到家里,关好柴门,就坐下纺棉。那天,虽然那“胖猪”被赶走了,可岩姑心里总不大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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