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念旧,是一场祭奠
陈宁舒会在深夜穿上高中时最爱的绵布衣服、牛仔裤和帆布鞋到楼下的街道里买饮料和点心。出门前他会看一眼日记本里写着的一行或两行字,然后推开门,手插在口袋里,像大男孩似的走出去,为了买果汁或者酸奶,有时候是
陈宁舒会在深夜穿上高中时最爱的绵布衣服、牛仔裤和帆布鞋到楼下的街道里买饮料和点心。出门前他会看一眼日记本里写着的一行或两行字,然后推开门,手插在口袋里,像大男孩似的走出去,为了买果汁或者酸奶,有时候是一包几块钱的烟。他二十三岁,开着自己的顾问公司。
有时候他会带上旧旧的OLYMPUS相机,在转角的地方随手拍一张散落在钨丝灯泡暗昏光线中的街景。
而远处和不远处,那些温暖而微熏的人影在画面里呈现出的真实姿态,会让他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恩,大男孩一样。
如果在深夜的小吃街里吸一口气,你会发现空气里带着牛肉炖出来的香气,而喝着啤酒的人们坐在那儿,像极了一个遥远却不涣散的国度。
于是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国王。
陈宁舒就踏着散漫的步伐从他们中间走过去,到常去的小店里,取一个购物篮,从架子下把想要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拿下来。
卖东西的阿婆这时候往往坐在柜台前,眯着眼就着并不明晃的灯光衲一双鞋垫或织一件小孩的毛衣。陈宁舒提着东西走到她前面的时候,她会抬起头对他笑笑。
“孩子你算一算,阿婆眼睛不太好了,老喽。”她往往就是开口这么说道。
陈宁舒就微笑一下,将东西一件一件摆出来。算了是多少钱,然后取了钱,放在阿婆手里。
等到第二天,他路过这里上班的时候,阿婆就叫住他。
“小孩,你昨天多给了十块钱,阿婆拿给你。”
他就摇摇手说,那阿婆再卖我一包烟吧。
而这一个故事里,是不是会有爱情呢?
陈宁舒点了烟坐在车里的时候偶尔也会想着,但他眯着眼,想不出头绪。就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情人若寂寥的出生在1874,刚刚早一百年,一个世纪。”
耳朵里有人唱着唱着,他就想起会在深夜里给他温暖问候的那个人。
若是夜里起来,翻开日记本,便能看到夹在其中的纸片上,听到笑着的声音在说:“宁舒宁舒,你上课总是不认真,那,我们来传纸条吧。”
“我有带很好吃的零食在书包里,下课给你吃哦。”
“宁舒宁舒……”
他想到这里,便觉得眼前晃着一张笑容如精灵般洁净的面容。
于是在路边停下来,静静安坐,眯着眼,却想不出头绪。
等到有车从旁边开过,车身和他的后视镜划过,吱嘎破碎的声音划破车内的音乐。他听到陈奕迅还在唱:“莫非今生,原定陪我来,却去了错误年代。”
有人敲着他的车窗。显露出一张巨大的脸,张着嘴叫喊着什么,却已被他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他下车,倚着车门吸了口烟。才转头看了眼对方车身上划出的痕线,以及他破裂的后视镜。
“侬后视镜不是用来看,是用来划我车的啊?”对方冲他嚷着。
陈宁舒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就皱了下眉。
他不说话,打开西装,把手探进口袋。
“侬干什么?要叫交警啊,叫了我也不怕,侬非法停车,就是侬的责任。”
“那这样好了,”他有些厌倦的开口,“我赔偿你的损失,你也赔偿我的修理费。”
那人回头看了看自己车的标志,又看了看他的车,终于露怯地咕哝了一句:“有钱了不起么?”
见陈宁舒不再有什么表示,他犹豫了会,便转身打算离开。
“诶。”
他回过头,就看见陈宁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在自己手上。
“确实是我的责任,你有空就打电话找我要修理费吧。”
一直到车开了很远,那人还在后视镜里看到那个西服革履的年轻人依旧倚在车门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这样喧哗浮燥的白天其实很让人疲倦吧。或者,我总是更喜欢深夜的寂静温煦。
陈宁舒提着菜,打开钱包的时候才发现零钱都发在昨天穿的旧衣服里。
他有些尴尬地看着卖菜的大妈,手指在几张信用卡上翻来翻去,依旧不好开口。
“嘿。”有人轻轻拍他的肩,他回过头便看到伊如精致如孩子般的脸。
她探着头往他钱包里看了看,轻轻的笑两声。她是他公司的实习生,明媚但是好动。
他终于还是摆不出严肃的神情,冲她意味深长的笑笑。
她却蹲在菜摊前,晃动着身子挑起菜来。
“大妈,今天的菜很新鲜嘛。”
“是咧是咧,刚从地里摘来的。”
“大妈帮我挑几个西红柿吧,今天我老板要亲自下煮请客。”她嘻皮笑脸。
陈宁舒看到她从自己手上把袋子拎过去一起结帐,终于松了口气,却见她手在吊带牛仔裤的口袋里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钱来,一颗心又提起来。
伊如忽然拍了下脑袋,“哦”了一声,背过手从小背包里掏出钱包来,很派头的买好了菜,便把大袋小袋往他怀里一塞。
“老板,说好的亲自下煮哦。”她活动着手肩说,狡黠的神情完全像只小狐狸。
“上车。”他看到伊如还凑在他破碎的后视镜前盯着碎玻璃弄头发,终于用一成不变的口吻命令道。
“老板你这样不行啊,这镜子完全照不来。”她终于抚着额前的刘海咕哝了一句爬到后座上。
陈宁舒咳了一声,默默的开车。
“左后方有车,左后方有车,请不要变道。”她突然喊开。
他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眼,就看到她趴在窗子上,把头探在外面往后看。
“你给我进来。”他喊。
“不要,”她笑嘻嘻的,“人家是最先进的人工探路仪。”
“你把头给老子伸进来。”
“啦啦,左后方没有车,请踩起油门变道,超过去,超过去……”
陈宁舒卷着袖子炒菜的时候,想到伊如孩子气的行径,忍不住泛起一丝无奈的笑。
伊如却盘在脚趴在椅背上,手里拈着一个鸭爪啃着。
“大王,没想到你的老窝这么破。”她若有其事的说。
她说大家背地里都叫陈宁舒‘大王’,因为他们都是他手下叫嚣喧闹的小啰喽。
他想了想就说,因为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习惯了。
“那以后你娶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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