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鸭的记忆

野鸭的记忆

尺棰散文2025-05-15 06:53:40
昨天,童年伙伴,我的家住敖林西伯乡新立屯的表侄——国臣来了。正当要吃午饭的时候,南儿给我打电话,说他大哥来了,让我回家陪吃午饭,我很激动,这是表侄第一次来我家。放下电话,请了假,搭杨景岳老师的摩托车赶
昨天,童年伙伴,我的家住敖林西伯乡新立屯的表侄——国臣来了。正当要吃午饭的时候,南儿给我打电话,说他大哥来了,让我回家陪吃午饭,我很激动,这是表侄第一次来我家。放下电话,请了假,搭杨景岳老师的摩托车赶回了泰康。
到了家里,南儿十分高兴地对我说,为了款待他大哥,特意在鱼市上买了三只野鸭子,活的,一只大的,两只小的,一共花了二十块钱。还告诉我,大的是麻鸭,已经下锅了;俩小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像是小鸭仔儿,还在阳台里养着呢,很精神,毛色非常好看。
我来到阳台一看,两只小鸭子用冰柜盛菜的铁筐扣着,显得很安静,见我去了,还歪着脑袋细看看我。我告诉南儿:“这种鸭子叫风鸭,也叫食鸭,就长这么大。我小的时候每年春天都用夹子打这种鸭子。”
今天早晨,老伴儿把两只小鸭子杀了,说是用鸭肉给儿媳熬汤(儿媳刚生完小孩儿半个多月)。老伴动作很麻利,两只小鸭子几分钟的工夫就都杀了。老伴一边摘毛一边对我说:“这毛真好,沾水都不湿”停了停又说:“昨天太着忙了,那只大麻鸭子没来得及摘毛,剥的皮,要不然三只鸭子的毛够给孙子装个小毛垫了。”听着老伴儿的话,看着他手中被摘着毛的小鸭子,我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回到了久远的从前。
大概是我十四岁那年的早春,打点屯的西泡子,也就是《西湖伤世》中提到的西湖,泡子刚刚开化不久,水只有一尺多深,水下边还是冰。泡子里的各种野鸭子和各种不知名的水鸟黑压压的到处都是。记得是一个星期天,我和一帮半大小子,用自制的大号夹子,铆上高粱码儿——鸭子最愿意吃高粱,大人们告诉的——我们踩着冰碴儿把夹子下到水里,然后跑到泡子的对岸把鸭子轰过来。一整天,我们什么都没打着。
晚上回家,多数孩子把夹子起回家了,只有我和张有林等三四个人没起。第二天放学,拿着大饼子,一边吃一边和小伙伴们连跑带颠儿的去遛夹子。一到泡子沿,我们就急忙脱了鞋,挽起了裤脚子。我们一下水,各种水鸟呼啦啦都飞了,那里竟然还有灰天鹅呢。这时就看到老远的水面上有两个黑的东西,近一点的那个一动也不动,远一点的好像是一个很大的鸟,在站着。我们走到近一点的那个黑东西跟前一看,正是一只小野鸭子,已经被夹子夹死了,是我的夹子。我乐颠颠地连夹子带鸭子一块儿拎在手里,和张有林趟着冰凉的水踩着冰
碴儿继续往里走,直奔那只站着的鸟,那是张有林下夹子的地方。张有林心里着急,走得比我快,一边走一边喊我:“快点!那是我的夹子,好像打着个大的。”“你看还动弹呢。”我们顾不上溅起来的水淋湿衣裳,一溜烟儿地往里跑。当我们快到跟前的时候,那只鸟突然飞走了,原来是一只老鹞子。等跑到跟前一看,夹子上夹着的也是一只和我那个一样的小野鸭子,鸭子的肚子和一条大腿已经被老鹞子吃了。张有林嘴一歪(他嘴有点歪,越是乐越明显):“得亏来得早,要不一点都不能剩了。”
回到家里,父亲看了之后告诉我说这叫风鸭子,也叫食鸭子。
打那以后,我每年春天都要打几只解解馋。究竟打住过多少只,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着转过年春天打住过一只大麻鸭子,后来用自制的打兔子用的踩夹打住过几只花鸭子。同伴们说花鸭子钻坟窟窿,吃死人肉,不能吃。我不相信那些,照吃不误,而且我觉得比风鸭子和麻鸭子都肥,都香。

二零零七年八月三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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