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门情思大碗茶
无论身在何地,我永远怀念门口的那一碗大碗茶。浓郁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记录着小城繁华。门口的那一碗大碗茶,陪伴着多少寂寞人家。我怀念我的家乡,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菏泽”。是的,菏泽,古老而又年轻,
无论身在何地,我永远怀念门口的那一碗大碗茶。浓郁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记录着小城繁华。门口的那一碗大碗茶,陪伴着多少寂寞人家。
我怀念我的家乡,它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菏泽”。是的,菏泽,古老而又年轻,俏皮不失端庄的小城,它在我的记忆里,在我的怀想里,永远是美丽的。
我怀念那座小城,怀念关于它的一切,河边的垂柳,树林里的鸟鸣;走街串巷吆喝着的商贩,守着一个门市终老的“豆腐西施”;南华街书店的主人,他羸弱的身体已承受不了时间的重量;青年湖畔卖鸟的老头,他的心态却还年轻着……
我怀念关于它的一切,时间都改变不了梦里美丽的容颜,我怀念三姑姑开在毛线街的“富康美容美发”,它伫立在小城的街心,就是一道年轻的风景。儿童乐园旁边的湖泊,没有名字,却有一池好水;环着小城的长堤,虽没有太多的华丽,却一样让人着迷。
随处可见的大碗茶,更将我的思念带到了最深处。小城的风景,不仅在城里,还在城外,美丽的田野,热闹的乡间集市,都那么美丽。
我知道,爷爷是闲不住的,他常常在喝了一碗大碗茶之后,就踏上了赶集的征程。他常常是推着一个手推车,车上载着很多货物,到县城的集市上去卖,一天多少能挣个几十块钱。他随身带着一个扬声器,事先录下奶奶的叫卖声,在集市上反复播放,这样他就不必吆喝了,而且有了奶奶的声音作伴,他便不感到寂寞。
那一碗大碗茶,伴随着爷爷走过了多年的风雨,一起伴着爷爷的,还有奶奶的声音,和千百个日出与月落。
爷爷披星戴月,早出晚归,喝一碗大碗茶就出了门,回到家时,迎接他的,依旧是奶奶和善的笑容,和一碗散发着热气和清香的大碗茶。
虽身为菏泽人,我却很少喝大碗茶,那或浓或淡的香气,是与我无缘了。
有一回在街上,口渴了,便坐在一个小摊前,要了一碗大碗茶,浓浓的香气几乎使我迷醉。我喝了一口,就遍体通泰,再喝一口,依旧是浑身舒畅。然而街旁一个打扮入时的女郎却鄙夷地瞅了我一眼,说:“在这里喝茶……”我立刻意识到,原来在这里喝茶是如此地不合时宜。我便起身,付了一毛钱的茶钱,走了。路旁的茶摊上,只留下两个老人,他们坐着,一个翘着腿,一个安静地喝茶。前者是老板,不管路人的鄙夷,心止如水;后者是茶客,仿佛是天天来喝茶的,图的是一份清静。
我的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我突然举得,我的父老乡亲就是一碗大碗茶,朴实平淡,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他们就是那一碗大碗茶,朴实中含着清澈,平淡中蕴含清香,他们是这个小城的代表,他们代表了这个小城的过去。
我又突然感到莫名的悲哀,或许,某个时代,是真的已经过去了,那是一个伴随着老一辈成长的时代,老一辈的一举一动的都被深深地烙上了那个时代的痕迹,包括喝茶的姿势,喝茶的心情——我们是永远也不能喝出那种恬淡自然的心情的。
爷爷的大碗茶,街边老人的大碗茶,那个已经过去的时代,那个永远留在我的心底大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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