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滩
不知是不是考虑部队紧急情况需要从江上拉走,所以司政大院后门就开在长江边上。三十多年前,对我们里面的孩子,这个门的意义却不一样,凡到夏天,即使坐在学校教室,心却不断溜出这个后门,向往着流淌的江水。每每教
不知是不是考虑部队紧急情况需要从江上拉走,所以司政大院后门就开在长江边上。三十多年前,对我们里面的孩子,这个门的意义却不一样,凡到夏天,即使坐在学校教室,心却不断溜出这个后门,向往着流淌的江水。每每教室的禁锢解除,总是飞一样把书包摔到家里,沿途又一声声口哨,把顽劣一类们勾引出来,从后门嬉闹着奔江里“放滩”。
川江边的人都懂放滩这个名词,千里川江两岸险峻的大山,把江水挤过来挤过去,滚滚江水下的河床,礁石滩连着乱石滩,乱石滩连着卵石滩,卵石滩又连着白沙滩,在这江里游泳时,大多顺河滩走到上游,下水游出去,被江水冲下,又游回就近回家放衣服的岸边。这样把自己从江滩水上放出去又收回来的过程就是放滩。
每个孩子一小堆,我们的衣服就放在部队抽水趸船附近沙滩上,游泳裤们接着嬉闹着顺河滩上拉船人(纤夫)踩的印子走向上游,到一个叫五举沱江段下水。
古代的时候有五个新中的举人,携榜上提名兴奋,乘扬帆之船逆江而上快意,一路吟诗作赋指点河山,好生得意!在川江一个大急弯处,不想船被“打烂”(触礁)沉没,举人没有起来,都果了鱼腹,自此这里得名五举沱。(这会好饿,等我吃了举人再侃)
(刚吃了五只家常泡椒烧举人,一碗米饭,好吃)三十多年前这里岸边盛产广柑(甜橙),据史料仍然是古代,广东一个入仕来做官的人,从他家乡广东带的苗子,先种植在当地綦江边一个叫广兴的地方,后来这橙子顺着綦江两岸蔓延而下,又逆长江而上生长,成了当时中国最重要的甜橙生产基地。江两岸,冬天一片片绿树上满是红红的甜橙,诱人极了。
采摘季节,一列车一列车的运往国外和祖国各地,当时的苏联国家领导人每天定量一个,多了不给,苏联人五十年代对中国的甜橙做过分析,他们只要这个地方的,而且要老树老品种的。
在五举沱,当时除了果农,还有省里的果品种植研究所,这里的广柑好吃,据说可以分辨出来,果瓣中一颗颗玉石样的小果核,只有五举沱的有暗纹,可惜不知道什么原因,上世纪九十年代后,这个地方甜橙一蹶不振,五举沱的地皮也被占用得差不多了,如今只有研究院还有一点点地,每年出一些异香扑鼻美味无比的鹅蛋柑,供当地及邻省的党政机关来瓜分。
三十多年前的哪年月,政府机关、学校和媒体没有工夫管你下不下河游泳,连毛主席下河都可以嘛!何况我们黑呼呼一群顽童。
不论春夏秋冬,川江里的水都是冰凉刺骨,不象小河水冬暖夏凉,可能是雪山融化下来的水,所以什么季节都凉。不过夏天刚入水时凉,多游一会就不冷了。
我们象群小海豹,拱动在黄黄的江波上,直向水最急的江心游。
2008年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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