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纵情山水”之由来

试论“纵情山水”之由来

原故散文2025-06-28 14:56:17
自古以来,凡自称志向远大者,往往皆有浪迹天涯,纵情山水之癖好。此癖好经数千年沿袭相传,即有了“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一说,历来为仁人志士所大以为然也。而纵观大千世界及诸多人生演释,有人不禁要问,人间为
自古以来,凡自称志向远大者,往往皆有浪迹天涯,纵情山水之癖好。
此癖好经数千年沿袭相传,即有了“行千里路,胜读万卷书”一说,历来为仁人志士所大以为然也。
而纵观大千世界及诸多人生演释,有人不禁要问,人间为何会生养出此等喜好游山玩水之人士?为何这些人士会放着大好的青春与时光于不顾,不去奋斗官场或追逐名利,而将志向与才华寄托于山水林木或江河湖海之间?
我思索多年,终悟出一理。即凡立大志者,未见得就可成就大事。而历数人间终成大事者,须志向、才华、个性、机遇、时代等五大条件齐备,缺一而不可。故屈指算来,要凑齐此五项因素实在是太难了。
首先,立志虽为成大事之五大条件之首,然而此事做起来并不难。君不见,士大夫之金榜题名字,谓之是立志。而叫花子做梦娶媳妇,谁说又不是立志呢?所以,志向二字,是人皆可,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其次,论及才华,说难也难,说昜亦昜。说难者是指人天性顽劣且提起读书就头疼者。说昜是指人勤奋好学且博览众书,再讲究点方法论,比如温故而知新,举一反三之类。故才华可通过苦读十年而拥之,故比较后面三个因素而言,较为容易得手。
再其次,论及个性,则开始有麻烦了。个性属于人之天性,一旦生成,要想扭转则极为艰难。个性之改变,非经历几十年心性磨炼,或遭遇人生巨变,或几经大波大折,大起大落,非此而不可大变之。然而,一旦人的个性发生改变,比如刚直者改为圆滑,内向者变为外向,害羞者变为大方,则又将因面目全非,让众人生疑,怀疑其人己不是其人了,结果可能是东施效颦,适得其反了。
再再其次,论及机遇与时代,就更有几分天命天书的味道了。比如个性改造一事,毕竟还属于人之主观世界,尚在个人努力即人力可为的范围之内,其人可通过自勉自督而实现。然而,机遇与时代两项,则实为可遇而不可求之事,纯系人之外在的客观世界,即属非人力可为之范围。比如机遇因素,诸葛孔明纵有吞吐天天之志,盖纳八荒之才,如若不遇上刘备三顾茅庐,到死也不过是南阳隆中一农夫而已。又比如时代因素,某人有力举重鼎之力,如若托生于春秋战国可做西楚霸王,但若生于今天,除被选入国家举重队之外就只能屈就某市某大厦保安一职了。故生不逢时是人生之误,而错失机遇则更是人生之一大悲剧了。
天下之大,人海熙熙,个人与社会,个人与历史,两者相较,个人实在是恒河沙砾,沧海一粟。故从古至今,凡立大志而未成大事者,往往只能是寄情于天地与山水之间,飘浮于苍狗与白云之上了。故北宋欧阳修有言: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孔夫子曰: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正因如此,志士失意之时,才会在淌洋山林之际,放歌发泄心头之委屈愤懑。仁人心冷之际,才会在忘情于江河之时,奔放抒怀自己的满腹才华。也正因如此,中国历史上才有了唐诗宋诗元曲及明清小说,细细读去,这些佳作妙笔大多出于失意落泊文人之手,而春风得意,顺水顺风的文人文章则往往与流芳千古不沾边的。
有道是,青山不老,绿水长流。这些在清贫、失意及潦倒中写就的千古文章与万代诗词,它们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一代又一代的点缀着中华文明,也换得了全世界各民族延续了上千年的敬仰与信服。
换言之,悲愤出诗人。我想,正因为这些志士仁人们的志向理想的失落与破灭,他们的愤懑与才华才会像火山一样迸发出来,也正因为有了这些才子书生们的人生经历的坎坷与失败,他们的思想与感情才会像破堤的江潮一样汹涌澎湃而来。因此,失之桑榆,收之东隅。世间名利场上少了一批豪门显赫,经济致世的官吏富商,书山辞海中则多了一群才华横溢,字字珠玑的失意文人。细想开来,这何尝不是他们个人之幸,也何尝不是中华民族之幸。
说远了,打住,尽管我为这些山水文人开脱了这么多,但事实上,他们还够不上中国传统的志士仁人标准,孟夫子早就有言在先:达者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像李白、杜甫、沈括、郦道元,这样一些达不到自己志向理想的家伙,不老实在家反躬自省,修练其身,反而倒行逆施,万里飘泊,东游西逛,写了一大堆吃不得穿不得的旅游诗词文章,劳民伤财,活活糟蹋了不少人民的血汗银子,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我想,本人写的旅游散文及诗选,其人其诗其散文,肯定也属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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