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命天歌
这是一个嫩寒追秋的季节。乘车出城向北,行驰几十公里后,便来到一处旅游景地麒麟山。经过一阵热汗涌冒,我终于立定在山巅峰顶之上。抬头举目,四方清新明亮,纯美斑谰,缤纷绚丽,由近及远,大自然抖擞着无与伦比的
这是一个嫩寒追秋的季节。乘车出城向北,行驰几十公里后,便来到一处旅游景地麒麟山。
经过一阵热汗涌冒,我终于立定在山巅峰顶之上。抬头举目,四方清新明亮,纯美斑谰,缤纷绚丽,由近及远,大自然抖擞着无与伦比的峻伟之美,定格在眼前,只是那么一瞬,心灵差点被五花山的景致融化了,几尽努力,还是沉沉跌落,直至醉入它的质韵之中。
旷野、河流、山川、连云朵也披着五颜六色的彩衣,尽展出风流娇姿,坦诚着有语无声的媚态,直煽动得你到敞亮胸怀。
索性坐下来,慢慢欣赏好啦!
六十六分钟前,我还在山脚下,当迈过柏油路,踏上水泥方砖铺垫的通往山间的小径上,在蹬越二百多个台阶的距离间,也就是大山的低处底层,所能看到的,满目都是生命的演绎。树上有藤,藤下有草,草丛中兀立着黑色的岩石,岩石上包裹着苍黑色的石藓。树、藤、草、藓在不同的高低方位存身立命,充塞了空间。我稍加留意,还听到了它们吵吵囔囔,在一种无序的热热闹闹的氛围中,每一种,每一棵都在奋然地昂扬着自我,全然不去顾及季节的更替,就连孱弱的山豆根,也看不出它有丝许的寂寞或是颓废。虽然在这里绿色已经开始悄然消退,但众多的生命的执著汇织在一起,仍然烘托出一股强大的势力——固守生命的本源。
我被深深地感动了,左顾右盼,每一簇,每一丛,每一株,每一枝,在不平等的地理位置上,相互渗透,相互编织,构造成一幅天衣无缝的影幔,附着在山体上,于是山体就有了颜色。山体上的颜色洁净如洗,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层蝉翼般的水帘亮丽透明,在树枝稍上流动。
我在无以名状的情绪中,再举步向上,由大山的低矮之处,爬至山腰。这里与方才的所见迂然不同,十分显眼地减少了繁密。这段层次上的生命皆已走近了壮年,树与树们之间有了较宽绰的间矩,但树冠却茂盛到了母体所给予的极限,也正是这个极限充填了大山中部广阔的地带,用纯粹的棕黄把裸露的山体艺术成城府的衬托。大自然用粲然的棕黄作为季节风景的底色,造势出一派无边的大气与厚重的豪迈。风一律在树冠的上方掠过,不停息地发出唿哨,越发鼓荡出这一带涂颜涂色的成色与老道。在此,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要么向上,要么退下,你必须作出的选择就是不能停留。
向上,再向上,在山腰接近山顶的边缘,多是桦树、枫树和椴树。地高先染露,一夜风霜寒,它们的原体本色,经过冶炼,均都淀出纯洁而灿烂的红黄色泽,展示出经典般的辉煌。我禁不住自己,由不得不去一番感慨,一番惊叹:辉煌是层次的造就,没有层次就不可能有经典杰作。“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大慨隐喻的就是这个道理吧。到达山巅峰顶之上,我惊奇的是眼前树种单一,小树稀少,秧科草本更是不在了,一株株硕壮参天的针叶之躯,是怎样或是什么时间忽然长大的,抗拒着高处的清寒和孤独。我好生好奇,四处寻找,但终没能发现得到答案的迹象,或是有什么地籁之音启迪我。周围忽忽的风声很是响亮,虽然明显地感觉到风力的强劲,但是却体察不明风从何处而来,又向何处而去。
我看到一棵已耗尽生命汁液的枯木,这并不惊奇,山下也是有的,可在山下所见到的大都是朽卧着,眼前的这一棵,仍然笔挺地站立着,仍然没有丝毫退让地自主着那块属于自己生命占有过的空间。我走向前去,轻轻地拍打着它的躯干,怀着敬意的钦佩,言语了一句“这真是超俗的不凡呵!”。
岩黑与苍绿是山巅上的主调,岩黑把苍绿擎在头顶,苍绿更加显示出它的耀目与伟力,在高端之上点饰着凝重与庄严,布施出它的恒亘与主宰。
我蓦然发现,山体上的所有植被,没有那一种在意地理层次上的高低,条件偏差的优劣与不公允,而是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地匀调着生命的颜色,认认真真地画染着春夏秋冬。这些无言无语的生命,在一个整体需要和谐的制约下,个体存在的独立展示均发挥得淋漓尽致,竟达到了缺一不可的地步,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我站在漫不经心的氛围中,可又分明见得有一种强烈的个性追求。我发现了超然洒脱的生命境界,展现在眼前的生命才是完美……
下得山来,走出一段路程,恋恋不舍地遥望着五颜六色的麒麟山,回味着大自然恩赐的体验,我两眼一亮,这刚刚经历的,不正是曾经一度寻来找去的生命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吗?
是的,生命的价值是以自我方式展示自我,在自我展示的经历中,旅行着生命由一个新境界不断提升向另一个新境界的过程,就是生命的意义。
生命的意义引导着生命的灵魂,我的整个身心,随之爽快,随之而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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